第188章 神战之地，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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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住处，方旭盘膝坐好，准备进行最后一次的尝试。</p>

其实这种尝试在衍神将自己毕生的感悟传授给他的时候，他就尝试了很多次。</p>

但几次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p>

总结失败的教训，方旭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是理解错了。</p>

破界！</p>

这是衍神为这种力量所起的名字。</p>

按照衍神的领悟，一旦领悟破界的力量，是能够轻易打破空间的禁锢。</p>

然而这种力量却是很难。</p>

领悟了力量法则，方旭也逐渐明白，所谓破界之力应该是一种对空间法则的掌控。</p>

空间……</p>

识海中，神魂不断汲取着那面白玉圭上面的信息，想要从中找出关乎破界之力的关键。</p>

嗯？</p>

困惑之际，方旭突然福至心灵，一个闪烁着青铜光辉的星图光环突然出现自广袤的识海空间之中！</p>

随之，星图光环之上，游鱼星图开始绽放出异样的光采。</p>

一阴一阳两条游鱼开始从星图之中分化出来，在识海空间之中肆意游动，变幻。</p>

盯着两条游鱼，方旭心中忽然多了一丝明悟。</p>

这是……</p>

游鱼身法脱胎于之前的龙游秘术，动用游鱼身法之后，阴身和阳身其实是可以来回切换的。</p>

这中间所蕴含的奥妙不正是空间法则吗？</p>

一点灵光乍现，神魂陡然为之一震！</p>

悟了！</p>

这一刻，衍神留下的那些晦涩难懂的信息突然就通透了！</p>

空间如水，身为游鱼……</p>

闭关中的方旭身体突然闪烁了一下。</p>

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变的有些模糊了。</p>

此时若是有外人在场，定然能够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p>

身体变成虚幻之后的方旭直接消失在感知之中。</p>

而若是面临攻击的时候，他也能够凭借这种破界之力暂时躲避。</p>

虽然这种破界状态维持的时间很短暂，但至少有一点是很明确的，他成功了摸到了空间法则的门槛！</p>

自从之前在仙岛上凭借无名仙经领悟出了力量法则，在逐步将力量法则和自身的实力贯通之后，方旭终于领悟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二个法则之力！</p>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天玄界都会震荡。</p>

毕竟像他和柳薪这种妖孽，在武尊境就能够领悟法则之力的人，放在整个天玄界也是凤毛麟角。</p>

法则之力，那是法相境的大能才可以够触及的高级别力量。</p>

能够在元武境摸到这种力量的皮毛，都足以冠上天才之名。</p>

而在武尊境能够领悟到，绝对是各大教派不朽国度重点培养的对象。</p>

可这和方旭相比，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p>

以武尊三境的实力，成功领悟出了第二种法则之力，这简直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p>

只因为法则之力这种东西一旦领悟出来一种之后，除非完整的掌握这条法则，不然绝不可能再领悟出第二种。</p>

“可以试试了！”</p>

感受到对破界之力的掌控，方旭脸上闪过一丝兴奋，随后将自己的意识沉入了窍穴空间之中。</p>

衍神的感悟有很多，他之所以一上来就选中了破界之力，主要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p>

窍穴空间内，看着面前巨大的漩涡，方旭压下了心中的犹豫和激动，缓步走了过去。</p>

漩涡的背后是石门世界。</p>

按照衍神所说，经由衍神藏改变之后的窍穴空间，石门背后都连通着一个真实的世界。</p>

以往的时候方旭也曾经想要探知石门世界背后的秘密。</p>

然石门虽然被打开了，石门世界的元始能量也能够源源不断的传来，自己的意识之体却是没有办法进入那个世界。</p>

眼前的漩涡就像是一个格栅，水可以流过来，自己的身体却过不去。</p>

有了这番猜测，他便盯上了那破界之力，准备尝试着以破界之力强行突破这层“格栅”，去看看石门背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p>

衍神说过，石门背后的世界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帮助，但也有可能会带来很大的麻烦。</p>

就比如提蓝山遗迹中的那些原住民，就是衍神自己体内的石门世界产出的。</p>

身体接触到漩涡，感受到阻力之后，破界之力发动。</p>

啵！</p>

如同气泡破碎的声音传来，方旭惊喜的发现，自己过来了！</p>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生命气息。</p>

周身全是迷蒙的青绿色雾气，遮挡了他的视线。</p>

方旭缓步前行，手中则是出现了一根黝黑的铁棒。</p>

他不知道这座石门世界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更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p>

目前为止，自己进入到这里的是意识之体，一旦遭受攻击，很容易遇到危险。</p>

意识之力若是受到了伤害，等同于灵魂受到重创，轻则昏迷，重则直接魂飞魄散。</p>

咻！</p>

小心前行了数百米，眼前青绿色的浓雾刚刚消散，方旭便听到一阵犀利的破空声传来！</p>

只是这破空声好像是从他身后激射而来的，让他有些骇然！</p>

手中的黑色长棍挥舞着，正准备格挡，却突然发现那激射而来的东西是一株长着几条树枝的小树！</p>

嗯？</p>

看着面前的古怪小树，方旭有些好奇。</p>

这小树是自己的命器，由陆致远送给自己的无名短棍所化。</p>

如今怎么跟着自己跑到石门世界来了？</p>

小树出现在方旭面前，细嫩的枝条轻轻摇晃，一股愉悦的心情出现在方旭的心中。</p>

“你喜欢这里？”</p>

小树的枝条再次给了回应。</p>

方旭虽是不解，但这小树一直都很诡异，索性他便带着小树继续往前探索。</p>

青绿色的浓雾消失了，周围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帘。</p>

这是一方神奇的世界。</p>

入眼皆是高大的植物！</p>

如同山岳一般的古树华盖轻易覆盖方圆百里的土地！</p>

在这些古树的身上，方旭能够明显感觉到一股澎湃的生命之气在涌动！</p>

这么恐怖的古树，若是放在天玄界，肯定早已成为植物妖兽，并且至少是法相境的存在！</p>

然而，以方旭的视角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这种恐怖的古树，甚至更加恐怖的植物数不胜数！</p>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p>

方旭心中想着，背后悬浮在半空中的小树突然动了。</p>

它缓缓飘到了一个巨大的古树旁边，然后以自身的树枝轻轻抚摸了古树的树身。</p>

随后便直接把自己的树根扎在古树旁边的土地上。</p>

方旭正好奇着，意识之体突然感受到一股很明确的波动。</p>

他好奇的走到小树跟前，缓缓伸出手掌。</p>

小树的一根枝条忽然扎进了他的手掌中，随后吸取了一丝意识之力。</p>

下一刻！</p>

方旭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之力通过小树的根须，缓慢传递到了旁边的古树体内！</p>

嗡！</p>

一瞬间，方旭的意识之力忽然接收到一股宛若洪流般的信息！</p>

这股信息的数量太过于恐怖！</p>

以至于接收这些信息的瞬间，方旭的意识之体便被直接撑大数倍！</p>

眼看着意识之体即将被撑爆，小树又动了。</p>

在它的枝条挥动下，那股恐怖的信息流戛然而止。</p>

方旭这边，一些无用的信息也被瞬间剔除，为留下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段。</p>

这一刻，方旭知道了涌进自己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p>

那是面前这株古树无数年生命中的所见所闻。</p>

消化了古树的记忆，方旭发现，这方世界除了植物似乎并没有其他的生灵。</p>

古树在这方天地生长的岁月更是数以十万年计。</p>

在这悠久的岁月之中，古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孤独而又无聊的生活着。</p>

没有战争，没有意外，每天看着日升日落，每年度过季节轮回，承受风雪。</p>

真就是数十万年如一日。</p>

也幸好它没有灵魂，不然这数十万年的枯燥生活，身体也不能移动，换做是人，估计早就疯了。</p>

继续消化着古树的记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p>

他发现古树的记忆中多了一个情绪。</p>

那是敬畏！</p>

似乎在这方世界中诞生了一个让它敬畏的存在。</p>

然记忆片段到这里结束了。</p>

方旭睁开眼，看向古树道：“再来一点。”</p>

古树中蕴含着他的一点意识之力，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又传递过来一部分记忆片段。</p>

通过观察这些记忆片段，方旭发现，继那种敬畏的情绪之后，古树的生活中国又多了一样东西。</p>

渴望！</p>

是的，在古树之后的生活中，方旭能够明显发现，古树在渴望着什么。</p>

可记忆片段是支离破碎的，方旭没有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p>

更不知道古树在渴望什么。</p>

“再来。”</p>

继续阅览古树的记忆，直至最后，方旭终于发现了一个让他骇然的东西！</p>

藤！</p>

那个让古树敬畏的东西是一株恐怖的藤蔓！</p>

那条藤蔓似乎诞生了意识，化身成为了妖，有了自己的进化道路。</p>

而古树所渴望的东西在这一刻也昭然若揭。</p>

它也想像那株藤蔓一样，找到自己的进化道路。</p>

可之后的岁月中，古树不管多么努力的生长，除了让自己的体型不断变大，根本没有丝毫进化的体现。</p>

甚至于，它的意识也仅限于畏惧和渴望两种最本能的情绪，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p>

再后来，方旭通过古树的记忆赫然发现了那株化妖的藤蔓暴怒了！</p>

遮天蔽日的粗大藤蔓从这方世界的某一处用来，朝着一个漩涡涌去……</p>

这个漩涡！？</p>

石门！？</p>

方旭赫然发现，那藤蔓的目标赫然是石门所化的漩涡！</p>

紧接着，在古树的记忆中，藤蔓和无尽的金色雷霆厮杀！</p>

最终，藤蔓败了！</p>

大量的分支被击碎，拖着重伤的身体，藤蔓缩了回去。</p>

而那漩涡，从那一刻开始就静静地矗立在半空中。</p>

原来如此。</p>

这一刻，方旭突然想明白了。</p>

自己当初开启这方世界的石门时确实遭受了一株恐怖藤蔓的阻挠。</p>

但最后窍穴空间内的金色雷霆击碎了藤蔓，成功帮自己打开了这处石门世界。</p>

那藤蔓是什么身份？</p>

这方天地的意志具象化？</p>

方旭疑惑的看向远方。</p>

按照古树的记忆，当时那铺天盖地的藤条好像就是从那个方向涌来的。</p>

这样看来，那株藤蔓的本体应该就在那边。</p>

“小树，我们去看看吧。”</p>

方旭开口。</p>

面前的小树晃动了一下枝条，然后自行将自己从土壤中拔了出来，静静地漂浮在方旭身后。</p>

方旭身形闪烁，直接朝着这方世界的中心赶去。</p>

许久之后，头顶被无数古树遮挡的天空终于出现。</p>

方旭也逐渐发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p>

枯木！</p>

眼前的丛林之中开始出现一些枯萎的植被和古树。</p>

这其中不乏一些比方才那株古树还要粗壮的树木。</p>

它们枯萎倒下的身体宛若一道道小型山脉，静静地躺在丛林中慢慢腐朽。</p>

周围的那些灌木也同样如此。</p>

和之前葱郁充满生机的丛林相比，这里显得有些破败，荒芜。</p>

方旭微微皱眉，继续前行。</p>

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p>

一株半枯萎的古树！</p>

其粗装的树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蔓！</p>

这些藤蔓的尖端深深刺入了古树的树身，似乎在贪婪的汲取着古树的生命力！</p>

看到这一幕，方旭明白。</p>

周围那些古树和植被应该都是被这种藤蔓活活吸光了生命力而死！</p>

而这藤蔓极有可能就是当初阻挠自己打开石门世界而被金色雷霆击伤的那株，也是古树记忆中，唯一诞生了灵智的那一株！</p>

方旭缓步向前，准备看看这株藤蔓的本体到底什么样子。</p>

然下一刻，无数的藤蔓突然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p>

方旭刚准备出手，身后的小树苗突然绽放出一道淡淡的绿光，将他的身体笼罩在内。</p>

那些激射而来的藤蔓撞在绿色光罩之上，纷纷崩碎！</p>

不仅如此，小树身上还传来了一阵催促。</p>

方旭好奇的朝前走去，很快出现在一座巨大的山峰跟前！</p>

嗯？</p>

这不是一座山峰！</p>

方旭突然发现，眼前这个高大宛若山峰的东西俨然就是那株藤蔓的本体！</p>

其巨大的身体上公国生长着九条粗壮的分支！</p>

每一个分支都宛若灭世神龙一般，不仅粗壮如山，还泛着金属的光泽。</p>

但其中有七条藤蔓已经被拦腰斩断，只剩下不足千米的断口。</p>

仅剩的两条完整分支此时已经伸向了远方，分化出无数的细枝，缠绕在周边的古树身上。</p>

“入侵者，这方世界是我的领地！”</p>

站在“山峰”面前，方旭明显感受到了一个愤怒的精神波动。</p>

果然，这家伙诞生了灵智，并且将整个世界都当成了自己的领地。</p>

在当初石门世界被打开之后，它曾试图修复石门，阻挡着石门被开启。</p>

但最终不敌窍穴空间中的金色雷霆，被打成重伤。</p>

败退之后，为了恢复自身伤势，它选择了以最霸道的方式掠夺其他植物的生命之力。</p>

同为植物，这条藤蔓似乎从没有将周围的古树和植物当成族人。</p>

在它眼里，这些古树和植物都是自己的养料，可随时攫取。</p>

方旭身后，小树缓缓飘起，几根细嫩的枝条轻轻飘动。</p>

方旭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贪婪以及难以抑制的激动。</p>

“入侵者，滚开！”</p>

看到小树的那一刻，藤蔓发出了愤怒的呵斥，同时也调集了仅剩的两根完整分枝朝着小树和方旭袭来！</p>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p>

不管是藤蔓的分枝，还是主藤，在撞到小树生成的绿色光罩时，都直接化成了湮粉！</p>

藤蔓害怕了，宛若山峰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着！</p>

一股墨绿的烟雾从它身体内迸发而出，随之飘向了周围那些还没有被它吸死的古树。</p>

在这个股墨绿色的烟雾笼罩下，周围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古树突然迸发出恐怖的暴戾气息。</p>

唰！</p>

唰！</p>

一根根粗壮的枝条，树根从四面八方朝着方旭和小树涌来。</p>

但小树散发出来的青绿色光罩似乎能够克制一切植物类的攻击。</p>

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些攻击抵挡了下来。</p>

不仅如此，那些袭击它的古树和植物也在被教训之后，纷纷停了手，不敢继续攻击。</p>

趁着这个间隙，小树也发动了自己的反击。</p>

就看到它的身体缓缓飘向藤蔓的主体，顶着藤蔓疯狂的进攻，宛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直接落在了藤蔓的主体上。</p>

这一刻，一声尖锐的嘶鸣声响起！</p>

恐惧，绝望，哀求……</p>

各种一样的精神波动涌来。</p>

小树对此不管不顾，径直将自己的根须扎进了藤蔓的本体上。</p>

接下来的一幕看的方旭都有些头皮发麻！</p>

小树的根须闪烁着淡绿色的荧光，迅速朝着藤蔓的各条分枝生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