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奴才就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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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鬼。</p>

屋内虽生了火盆，可只穿一件肚兜，还是叫我忍不住打寒颤。</p>

我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慌张。</p>

若是今晚笼不住二爷，我在二奶奶那儿只会更惨。</p>

“二爷……”</p>

我颤着声音，微微抬起头看向二爷。</p>

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姑娘，我的眼神和我的动作都在告诉二爷，我柔弱可怜，求二爷垂怜。</p>

二爷到底是个男人，渐渐便开始意动。</p>

“过来，”他冷着嗓子唤我，眸中烦躁中夹杂着不耐，“来伺候我之前，嬷嬷没告诉你该怎么做吗？蠢货。”</p>

我心内冷笑，我何须一个千百年前的老嬷嬷告诉我怎么做，我会的花样，这些古人怕是想都想不到。</p>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p>

我跨坐上二爷的腰，回忆着那些小电影里的内容，取悦着二爷。</p>

大概是因为时间太久远，我的动作很生涩。</p>

可这偏偏叫二爷起了兴致。</p>

等我没了力气，他便抱起我，将我压在炕前。</p>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p>

直到此时，我才能体会这句古诗的意境。</p>

折腾了几次，我浑身瘫软，如同泥一般窝在被子里，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p>

本想着穿好衣裳，退出屋子，可不知为何，眼皮子却越来越沉。</p>

等我醒来，二爷已不在我身边。</p>

我急了，高妈妈嘱咐过我，叫我伺候了二爷便走，不许在二爷房中过夜，我得赶紧离开，不然，二奶奶必定要罚我。</p>

穿好衣裳，出了外间，便见二爷正随意披着一件外裳，伏在案上看着什么。</p>

他胸前敞开着，隐隐约约露出矫健结实的肌肉。</p>

我不敢不打招呼便走，也不敢惊动二爷，便只能默默站在二爷跟前，盼着二爷忙完了抬头看我一眼。</p>

二爷却把所有的精力都锁在案上的一张图上。</p>

我脚都站麻了，索性换了个姿势，却不小心惊动了二爷。</p>

二爷冷冷看向我：“怎么还不走？”</p>

我忙垂下头：“跟二爷请了安便走。”</p>

二爷没出声，我大着胆子抬头看他一眼，正对上他冰冷的双眸：“出去。”</p>

这一眼叫我心内一惊，忙要往外走，可双腿早就麻了，一动就又软又酸。</p>

慌乱之下，我竟往前摔去，亏得我扶住桌案，才不至于太过狼狈。</p>

“抬手。”</p>

二爷冷冷地吩咐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按在了一张十分粗糙的舆图上。</p>

这舆图上画着的似乎是整个登州府的轮廓，采用的是上南下北左东右西的画法，和我那个时代正好反了过来。</p>

说粗糙，是因为绘者技术受限，只在图上把城郭、山川、河流标了出来，却并无标明距离。</p>

可在大丰，已经是很难得的了。</p>

“看得懂？”</p>

我忙站直身子：“张家有一张行商图，奴婢跟先生学过，知道怎么看舆图。”</p>

那张行商图与眼前的舆图相比，更为粗糙。</p>

绘图者事先画下运河，然后从运河终点坐船北上去了起点，将沿路的山川城郭标出来，这便算是完成了一张舆图。</p>

与后世的地图相比，简直就是鬼画符。</p>

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嘴角挂上了一丝鄙夷，二爷便扬了扬眉：“你过来，指一指羊山岛在何处。”</p>

他不信我。</p>

我胆子倒也大，凑过去一瞧，在海面上几个没有标注名字的岛屿中，指出一座岛：“二爷，这便是羊山岛。”</p>

二爷不置可否：“你为何说是这座岛？”</p>

羊山岛上多匪患。</p>

这些匪患大多是亡命之徒，凶悍得很。</p>

他们乘着潮汐而来，又乘着潮汐而去。</p>

上岸便如鬼魅一般深入内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p>

登州卫所对此防不胜防，听闻前一个千户就是夜里吃多了酒，被上岸的羊山岛匪患割了脑袋。</p>

登州府民众已经到了谈羊山岛色变的地步。</p>

二爷从山海关调到登州卫，就是为了剿匪而来。</p>

羊山岛是他心头大患，不踏平羊山岛，怕是有损二爷常胜将军的美名。</p>

我口齿清晰，丝毫不畏惧二爷的眼光：“羊山岛离岸远，岛屿又大，四周环有一圈小岛，地形易守难攻，这图上符合此状的，只有奴婢指的这座岛。”</p>

二爷很惊讶，他眼里渐渐有了丝笑意，不像刚进屋时那般冷冽。</p>

“倒是个伶俐的丫头，告诉你家奶奶，叫她给你收拾个小院，再找个丫头伺候吧。”</p>

我便这样成为了二爷的第四房姨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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