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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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背上的双肩包满满当当，里头都是些吃的，全是我平日吃不着的。</p>

我有些心疼我的银子，紫萱却叫我不用担心。</p>

“姨娘给了奴婢五两银子，奴婢统共才花了二两。”</p>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二两银子能买这么多？”</p>

紫萱笑话我天真。</p>

“姨娘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情形，一两银子两吊钱，二两银子四吊钱，这已经够五口之家好生过一个月了，奴婢买这些点心吃食都是往好了买，才花了这些钱，若是买那些便宜的，还用不了这么多呢。”</p>

她被背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从最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红着脸塞给我：“姨娘收好了，这些是姨娘要的羊泡、鱼泡、猪泡，卖奴婢这些东西的婆子说，叫姨娘洗干净了再用。”</p>

我捧着这些东西差点哭出来，有了这些，我就不用喝避子汤了。</p>

我忙吩咐紫萱打一盆温水来，仔仔细细，把这几样东西都洗得干干净净，只等干了收起来，留给二爷用。</p>

“我叫你打听的事情，你可打听清楚了？”</p>

紫萱点头：“奴婢回来时，特地绕到斗金坊那条巷子里瞧过，斗金坊的门关着，上头有两道封条，奴婢不识字，问了一个过路的读书人，那人说，是千户李大人亲自带着人查封了斗金坊，上头两道封条，一道是登州卫的，一道是登州府的。”</p>

“姨娘想，这千户李大人可不就是咱们二爷吗？那读书人把二爷好一顿夸，说二爷是个为民做主的好人。”</p>

我低头莞尔。</p>

斗金坊就是二奶奶跟张太太、张会安合开的赌坊。</p>

那晚二爷在二奶奶那里用饭，二奶奶献殷勤，将我整理好的送礼单子直接给了二爷过目。</p>

可那送礼单子被春兰记错了，拿成了斗金坊里放印子钱的单子。</p>

二爷看了单子便勃然大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岳母、大舅兄以及枕边人，竟然合起伙来，瞒着他做下了这样的勾当。</p>

我原以为二爷虽然生气，但为了声名着想，肯定会瞒下此事，没想到二爷竟有此等大义灭亲之举。</p>

倒是让我刮目相看。</p>

知道了斗金坊，二爷肯定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二奶奶放印子钱的事也必定保不住。</p>

怪不得那日二奶奶说，以后我都不必盘账了。</p>

无账可盘，自然不用我盘了。</p>

我估摸着，二爷大概是知道了二奶奶不识字，以后府中的账目一概会交给前院的管事。</p>

至于二奶奶的私产嘛，自然是交给张家的管事。</p>

说来可笑，张家是登州府首富，二奶奶又是这一辈唯一的女儿，在家时受尽宠爱，出嫁自然也是十里红妆。</p>

可二奶奶的陪嫁铺子、田庄等处的地契等物还捏在张老爷手中。</p>

管事也都是张老爷的人，到了年底，各处的管事只是把银子和庄子上的产出送来即可，至于这铺子一年到底赚多少钱，庄子上一年到底有多少产出，二奶奶一概不知。</p>

二奶奶跟我一样，喉咙都被人捏住了。</p>

我要是二奶奶，就一定抱住二爷这根大腿，跟娘家决裂。</p>

但二奶奶不是我，她有自己的考量。</p>

我收下各种泡泡的第二天，高妈妈便上门了。</p>

“奶奶最近身子不便伺候二爷，今晚二爷会来浮翠居歇着，姨娘可要好生伺候二爷，最好是叫二爷松口，放了张家舅爷。”</p>

原来张会安被关起来了。</p>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便拉着高妈妈的手求她。</p>

“妈妈替我在奶奶跟前说几句好话，我……二爷自有考量，我……我怕是做不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