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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问结束，路杰将讯问笔录打印了出来，让罗东民确认笔录没有错误并签字。</p>
这是讯问犯罪嫌疑人法定流程的必备环节，而且笔录上按要求注明为“死刑案件”。</p>
不想，罗东民看完笔录后盯着“死刑案件”四个字沉默了几分钟，怒不可遏大喊冤枉，且直接翻供。</p>
“你们骗供诈供？我告诉你们，我是逗你们玩的！我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不认识孟云菲，也没有参与杀害那个冒牌货，怂恿王紫东去洗浴中心杀人放火的也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你们这三个骗子，你们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p>
罗东民拍着桌子面目狰狞，“我没有杀人，我是高高在上的艺术家，你们嫉妒我拥有的地位和财富，故意画圈给我跳。我刚才是在给你们讲故事，我不认识段天雷和孟云菲，我从来没跟他们打过交道！”</p>
高颜捏了捏眉心，真是心累神疲。</p>
孟云鹤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柔声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和路杰再……”</p>
高颜摇了摇头。</p>
审讯并不是孟云鹤的强项，而且孟云鹤和路杰昨晚前半夜带队抓捕罗东民和搜查七号别墅，后半夜陪她一起审讯，比她还累。</p>
高颜重新坐了回去。</p>
孟云鹤和路杰也各归其位。</p>
三人冷眼看着狗急跳墙的罗东民，他把笔扔在地上，把笔录撕得粉碎，振振有词，“你们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应该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轻信口供，何况我刚才说的话全都不做数，因为你们三个非法收集口供！”</p>
高颜冷笑，“我们非法收集口供？”</p>
“对！你们在我溺水后体力不济、精神萎靡的情况下还不让我吃饭睡觉，威胁、引诱和欺骗我认罪，你们取得的是非法证据！”</p>
罗东民咬牙切齿。</p>
“从抓捕你到现在没有超过十二个小时，谈不上不让你吃饭睡觉虐待你；我们没有威胁你，是你威胁我们如果秉公办案就会杀了我们和我们的家人；我们也没有引诱你，是你引诱我们说只要徇私枉法就先给我们每个小二十万；我们也没有欺骗你，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帮你逃脱法律的制裁，是你一厢情愿理解有误。”</p>
高颜反驳。</p>
“你……”</p>
罗东民被反驳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地盯着孟云鹤，“你想杀人灭口？你说你也参与杀人案了！你就不怕我回头指证你？”</p>
孟云鹤，“我不怕。呵，是你认错了人又理解错了我的话。我只说我时间隔得有点儿长，我当时负责警戒。那起案子到现在确实时间不短了，这期间我一直在警戒和调查；我说我记得那天还有两个人在场，是因为我看过你那台录像机里的视频，并不是说我真在现场。”</p>
罗东民气得脸色涨红，张牙舞爪，“你们这三个骗子！你们最多不就能关我四十八个小时吗？等我出去请律师，非告死你们不可！还有，你们三个死定了！”</p>
“你可以请律师，但我相信没有律师愿意受理你的案件，因为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p>
高颜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们讯问你之前，已经申请了逮捕令，你从现在起，已经被刑事挽留了。你的口供是我们合法取得的，你翻供也没用，因为就算你不认罪，你的犯罪证据确凿充分、事实清楚，最终法院还是会依法定罪判刑。”</p>
罗东民脸色由红转白，终于怕了，“你、你是说我出不去了？我、我被刑事拘留了？”</p>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说呢？”高颜看向路杰，“把笔录再打四份，他撕一次加一次拒不认罪的处分！另外，再把段天雷畏罪自杀的照片调出来给他看看。”</p>
罗东民张口结舌。</p>
“翻供是逃脱法律制裁、拒不认罪和没有悔罪的表现，对你百害无一利。”</p>
高颜正义凛然地盯着他。</p>
罗东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再也不敢叫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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