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家暴（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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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关闭电源总闸，几人手忙脚乱把沈确从浴缸拖出来，已经是两分钟后的事了。</p>

沈确浑身湿透，脸色青白，陈源把他平放在地上，探了探他的口鼻，又俯身听他的心跳。</p>

判断出呼吸心跳都已经停止，他当机立断，一边为沈确实施心肺复苏急救一边吩咐另一个发小：“快打120！”</p>

相比陈源的镇定，另一个发小心理素质就没那么强大了，第一次摊上这种事，当事人还是从小熟识的发小，他拨号时手都在颤。</p>

等到120赶来，陈源帮忙抬着沈确上了救护车，黄桂兰跟着挤了上去。</p>

救护车呼啸着离开，言臻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捋起袖子，见手腕上代表沈确那道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她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p>

沈确死不了。</p>

她回家换了身衣服，带上沈安前往医院。</p>

言臻抵达医院时，沈确还在抢救，黄桂兰几人等在急救室外，都是一脸紧张不安。</p>

特别是黄桂兰，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眉心深深地皱在一起，两只手反复攥紧又松开。</p>

时间在等待中被无限拉长，期间有护士打开急救室的门走出来。</p>

黄桂兰听到动静，立刻迎上去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p>

“还在抢救。”</p>

护士说完就匆匆走了。</p>

如此反复了几回，黄桂兰终于扛不住心理压力，蹲在急救室门口崩溃地大哭起来。</p>

言臻还是第一次看到黄桂兰哭成这样。</p>

眼泪顺着她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淌下，她嘴巴大张着，喉咙里发出嘶哑且绝望的哭嚎，换气时整个人像台残旧的破风箱，浑身都在抽搐颤抖。</p>

陈源见不得老人家哭，安慰道：“阿姨，您别这样，沈确还在抢救，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p>

黄桂兰听不进去，哭得撕心裂肺。</p>

她嚎了半晌，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盯着言臻看了几秒钟，突然起身朝她冲过来，抬手就要抽她耳光。</p>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诅咒我儿子！我儿子要是出事，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p>

言臻不躲不避，钳住黄桂兰的手腕：“沈确还没死呢，你现在就开始号丧，是不是太着急了点？”</p>

“你……”黄桂兰勃然大怒，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厮打她。</p>

言臻被她缠得有点烦，把她往旁边一甩，反手扭住她的胳膊，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更何况，你儿子就算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他为什么会触电，你不是最清楚吗？”</p>

黄桂兰顿时像只被掐住喉咙的蛤蟆，辱骂和呜咽全都噎在了嗓子眼里。</p>

又过了半小时，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这回走出来的人是医生。</p>

陈源和黄桂兰立刻上前：“医生，人怎么样了？”</p>

医生摘下口罩：“抢救过来了。”</p>

黄桂兰瞬间热泪盈眶，双手合十：“佛祖显灵，老天有眼……”</p>

“但是。”医生打断她的话，表情凝重，“他脑部缺氧时间过长，后续不排除有后遗症，具体情况还要等他醒来才能做判断。”</p>

沈确被送到病房安顿下来，言臻象征性地跟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带着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沈安准备回家。</p>

她走出医院，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嫂子。”</p>

言臻脚步一顿，回过头，陈源紧走几步到她跟前：“这大晚上的不安全，我送你们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