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谋凤台（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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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被他委屈的表象迷惑，冷笑道：“你要是真听我的话，刚才我让你下去，为什么不照做？”</p>

夏侯澈噎了一下：“这件事除外。”</p>

“敢情你的‘听话’还分情况？”言臻嘲讽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时候听话，什么时候不听话，全凭你心情，那我还有什么主动权可言？”</p>

“不是……”夏侯澈连忙解释道，“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听你的。”</p>

“行，那你现在马上离开！”言臻下了指令，“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现在我面前。”</p>

夏侯澈愕然：“你赶我走？”</p>

“对。”</p>

“……不要。”</p>

言臻摊手，眼神越发讥诮——看，你所谓的听话就这？</p>

“你……”夏侯澈又急又恼，“萧令宜，你故意的！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偏偏不让我如愿，旁人养条狗都还要给根肉骨头，你什么好处都不愿给，叫我如何心甘情愿听你驱策！”</p>

言臻鄙夷道：“旁人养狗，是看家护院了才有肉骨头吃，你又为我做过什么？什么力气都没使，就眼巴巴上赶着来讨要好处，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p>

“……”夏侯澈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言臻指着门口，厉声道：“滚出去，我不想再说一遍！”</p>

夏侯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脸不甘愿地从榻上下来。</p>

动作牵动还插在肩上的匕首，他立刻抬手捂住伤处。</p>

眼角余光见言臻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他计上心头。</p>

咬咬牙，内力透过掌心灌入伤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p>

他闷哼一声，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血淅淅沥沥地顺着袖子，滴得满地都是。</p>

“对不起。”夏侯澈疼得脸色苍白如纸，用另一只干净的袖子去擦地上的血，“给你惹麻烦了。”</p>

言臻把他那点小动作悉数看在眼里，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哭笑不得。</p>

这玩意儿为了博她心疼，连苦肉计都使上了。</p>

“行了，别擦了。”言臻下榻，居高临下看着他，“把伤口处理了再走。”</p>

言臻拿来药匣子，又取来一把剪刀，本想把夏侯澈伤口周围的衣料剪开，方便取出匕首。</p>

没成想夏侯澈一看她这个举动，说了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攥住匕首的刀柄，把匕首拔了出来。</p>

随着匕首拔出，血溅了一地。</p>

言臻：“……”</p>

拔完匕首，夏侯澈拿起一块纱棉。</p>

言臻本以为他动手要给自己止血，但他用那块纱棉把匕首上的血擦了个干干净净。</p>

“……”</p>

言臻手里拿着一瓶金疮药，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夏侯澈的大脑构造好像异于常人。</p>

夏侯澈把擦干净的匕首放远了一些，开始动手脱下被血染透的夜行衣。</p>

言臻并不制止，直到他脱光上半身，她才微微一怔。</p>

夏侯澈今年十七岁，这个介于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的身体，腰肢劲瘦肌肉结实，冷白的皮肤上遍布伤疤，整个背部和前胸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p>

夏侯澈注意到她蹙起的眉头，以为她介意，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军医说我还年轻，养一养，以后不会那么难看的。”</p>

言臻：“……”</p>

她确定了，夏侯澈的脑子确实不太正常。</p>

她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纱棉，先清理伤口上的血，又倒上金疮药。</p>

金疮药迅速融入伤口，夏侯澈浑身轻轻一颤。</p>

言臻问：“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