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想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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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她？”卫平侯大为惊喜，“那你应该也听说过她二兄。这卢七郎，五岁便能吟诗作对，八岁写下一整篇策论，那可是圣上都夸赞的……”</p>

卫平侯前几年还担心女儿在外头长大的经历会被人嫌弃，到时候相看人家高不成低不就，太尴尬。</p>

正因如此，他当初才会看上袁大郎唯一的儿子——袁瑞。</p>

但令卫平侯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苦恼女儿的终身大事之时，他那同僚，范阳卢氏的家主，竟然有意与卫平侯府结亲！</p>

“听卢大人说，先前你与阮家子弟一同郊外打猎，恰好救了卢七郎一命？”卫平侯不由感慨道，“这救命之恩，难怪那臭小子一直惦记着你。”</p>

这样一想又有些不舒服，暗忖：这卢七郎好歹也是个士族子弟，怎么连君子六艺都不熟练？还要他女儿相救，莫不是个读书读傻了的？</p>

“大娘，你对卢七郎可还有印象？”</p>

“卢七郎？”</p>

卫瑾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我想起来了。今年年初，儿与阮家几位堂兄堂姊一同出城打猎，路上碰见一辆发了疯的牛车，便顺手给了那惊牛两箭……原来那车里坐的竟是卢七郎。”</p>

那日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两箭射穿惊牛双眼后，阮家堂姊看见一头野鹿，卫瑾便二话不说，与她一同追逐猎物去了，只留下年长的阮家堂兄与牛车中的人寒暄。</p>

若卫平侯不提起，卫瑾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p>

毕竟，比起弱不禁风的卢七郎，卫瑾对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卢九娘，更感兴趣。</p>

卫瑾不着痕迹笑道：“儿不曾见过卢七郎，只依稀听人说是个文质彬彬的郎君。倒是卢九娘子，儿与她有一面之缘……阿娘想要阿耶出面，替阿兄聘卢九娘子为新妇？”</p>

说起这事儿，卫平侯就一肚子窝囊气。</p>

“你阿娘也是糊涂了！”他忍不住跟女儿抱怨。</p>

范阳卢氏高门望族，卢九既是这一辈唯一一个女郎，还是嫡系，如此高贵出身，便是做太子妃也使得。袁氏竟然肖想人家嫁给卫祥？</p>

真是痴人说梦！</p>

卫平侯连连叹气。</p>

卫瑾眼中一闪而过讥诮。</p>

范阳卢氏传承千年，族中不少子弟都在朝为官，堪为中流砥柱。</p>

这样的人家最是心高气傲。别说太子妃，就是中宫皇后之位，对他们而言也是不屑一顾。</p>

士族看重血脉跟脚，高家当年豪强出身，说好听些是新贵，但说白了不就是个群野蛮村夫？</p>

阮家当年是没有办法。要是可以，阮符宁愿把女儿嫁到清河、琅琊当地的大族，也不会让她入宫！</p>

把女儿送进宫去伺候那等人，对自诩高贵的士族来说就是一种侮辱。</p>

自甘堕落！</p>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因阮皇后至今未能生下皇子的缘故，近年来朝堂之中请求立大皇子为储的声音是越来越多。</p>

大皇子已有两名侧妃，正妃的位置却始终空悬。</p>

他今年十六，高琛想要为他寻一个有力的妻族，这样也好顺理成章立为储君。</p>

然世家大族本就同气连枝、自己内部消化还不够，怎么可能让高家捡便宜？更不要说高琛的要求还得是才貌双全、家世出众的高门贵女。</p>

——真是想屁吃！</p>

卫瑾温声道：“阿娘也是一时心急，阿耶就莫要怪她了。况且，哪有兄长亲事未定，儿先嫁人的道理？阿耶还是多替阿兄考虑吧。”</p>

女儿贴心懂事，又识大体，比卫祥简直不知道好多少！卫平侯此刻又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留下卫祥？</p>

卫瑾回到停月斋，便将此事一字不落地说给阮筝听。</p>

在卫瑾的心中，她的性命是祖母所救，她的人生际遇，也是因祖母而改变。</p>

她和祖母之间没有任何秘密。</p>

“袁氏看上了卢九娘？”阮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乐道：“她莫不是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什么龙子龙孙不成。”</p>

别说卫祥真实身份只是一个私生子，就算现在他是卫平侯之子，那也不过是个瞎了眼睛的废人。</p>

范阳卢氏连皇子都看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