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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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p>

大哥哦了一声不再多言，其实别看姥姥是摆弄这些事儿的，私下里她是明令禁止我和大哥当她面去聊去问这些东西的。</p>

她心情好了也许能主动跟我们说说，心情不好那你就是一肚子疑问也得憋着，总结起来反正就那俩字，晦气！</p>

不过这玩意儿也分人，像我大哥对这种事儿是没什么好奇心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害怕，你让他问他都不爱问，闷闷的，我也不知道他怕啥。</p>

我呢，你乐意跟我说还得看我有没有心情去听呢，细节我没那个心思去扒，注重的就是一个过程，结果爱咋咋地，反正我就是看一热闹。</p>

至于‘害怕’这个词儿，对我来讲就跟哭一样，都不知道是啥感觉，啥体验。</p>

回去的路上太姥心情也有些不好，我想可能是被姥姥影响的，我跟大哥走在最后，见太姥没什么心思搭理我俩大哥反而拉了拉我的手，小声的道，“四宝啊，大哥告诉你啊，你以后不能说谎知道吗。”</p>

我愣了一下，抬头正看着在我们头上盘旋飞着的乌鸦，它们融入在夜色里，你看不太清楚，但是声音很难听，吱哇的，特别像老太太在扯着烟嗓声嘶力竭的叫唤，所以一听这声，我就知道头顶上有乌鸦在飞了。</p>

“什么叫说谎啊。”</p>

我傻兮兮的看向大哥，“我没啊。”</p>

大哥抿了抿唇，拉着我的手站在原地，“孙姨脾气的确是不好，但我们也做错事情了，人家生气是对的，不管怎么样，她发发脾气我们认认错就好了，你怎么能跟你姥姥说韩霖的妈妈骂你……还骂你那么难听的话呢，四宝啊，好孩子不能这样瞎说话的，无中生有就叫说谎。”</p>

我嘻嘻的笑着，“什么叫无中生有。”</p>

大哥的眼底有些不悦，“就是你跟你姥姥说孙姨骂你是小杂种什么的，这么难听的话你到底从哪学的，人家压根儿就没打你啊，你这不就是无中生有吗，你告诉大哥，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p>

我眨巴着眼似懂非懂的看着大哥，“我不知道。“</p>

说话间，那些乌鸦哇哇叫着的声音大了起来，有几只飞的很低的在我和大哥的头上转着，我嘿嘿的伸手指出去，“老娃子，大哥你看是老娃子！”</p>

“四宝！哥在跟你说话呢！你要上学了，得做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不然奶奶会伤心的……”</p>

我咧着嘴丫子看着那些乌鸦，蹦着就想上手抓，“老娃子，来！来玩儿！！”</p>

“四宝！！”</p>

大哥用力的挥舞了一下胳膊抓起一个石头就向头上飞着的乌鸦打去，：“滚开！“</p>

直到它们扑煽着翅膀飞走了，大哥才看着我叹气，“这东西多晦气啊，被沾上容易撞邪的，你不怕鬼啊。”</p>

我有些惋惜的样子看着夜空，“我还想跟它们玩儿呢。”说着，我努了努嘴看向大哥，“鬼是啥啊。”</p>

“鬼？”</p>

大哥激灵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韩霖家的方向，：“你姥不让晚上说这个字的，反正，就是很吓人的东西，你在韩霖家推人棺材盖子就容易撞邪，小孩子撞邪是要生病的！”</p>

我还是不懂，这个很多人讳莫如深的字眼在我听来是如此的陌生，不过我听陈瞎子说过，他说我傻，阳气壮什么的，鬼见了我都得绕着走，我个人倒是挺好奇想看看这东西的。</p>

“兔子她妈经常喂老娃子，那兔子也没撞邪没生病啊。”</p>

大哥挑眉，“那不一样，那明月是人家有那个讲究的，她跟咱民族不一样，乌鸦对人家来讲是好的，是吉祥的，可我们不喜欢乌鸦知道吗，我妈说，老娃子叫，有事儿要到，我们见到就要给打走，不然要倒霉的！”</p>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见太姥在前面喊我们，让我们赶紧跟上回家！</p>

等一进院门，太姥看我一个人就愣了愣，“四宝，你大哥呢。“</p>

“他说画画的东西落韩霖家了！”</p>

我答应了一声就进屋吃饭了，折腾了一气儿也饿了，姥姥的脸仍旧绷得厉害，嘴里直哼哼，“我就不应该让家树去画这个材头，那孩子老实，一回去肯定得被孙桂香留下继续帮忙，唉，怪我，让孩子费力不讨好了。”</p>

太姥给我夹着菜看向姥姥，“你说，那个韩家老太太真的差点活过来啦。”</p>

姥姥坐到桌旁看了我一眼，见我的注意力都在饭上就点了一下头，“一开始皱纹都没开，人还不走，我就觉得不对，我说送医院打点氧啥的看看，孙桂香不送，就说是死了，最后我推开棺材一看，皱纹都开了，七孔流血你知道不，那就是被气到了，不走也不行了，孙桂香还在那跟我打马虎眼，扯些没用的，纯丧良心。”</p>

太姥一边招呼我慢点吃一边唉声叹气，“她肯定是不爱伺候了，从韩家老太太生病让她弄北屋去我就看出她心眼子不正，那你说，这韩家老太太走的这么不甘心，不得回去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