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名小卒戏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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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当日朝堂上命刘宇亮由昌平北上抗击清军，但刘宇亮畏惧清军，非但没有北上，反而率领大军一路南下。</p>

经过安平时，刘宇亮刚想下令全军停下歇息，几个哨探忽然来报，说清兵将至，人数不明。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众人相顾，皆无人色，恐惧瞬间弥漫开来。</p>

刘宇亮神色慌张，声音颤抖地喊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p>

宁远游击孙归德请命领五百本部营兵夜袭清军，反遭刘宇亮呵斥。</p>

祖宽道：“阁老，鞑子善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城，当务之急是寻一坚城驻军防守！安平城小墙矮，恐怕无法容纳大军，不如去晋州城暂避敌锋芒！”</p>

慌乱之中，刘宇亮急忙下令逃跑到晋州躲避，祖宽率领关宁铁骑保着刘宇亮先行，李国桢领京营护着粮草辎重随后。</p>

还未见到清军一人一马，主将反而先溃逃了，原本浩浩荡荡、气势如虹的明军瞬间军心大乱。一路上，士卒们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人马互相践踏，粮草火炮丢弃一地。</p>

待到了晋州城下时，李国桢收拢人马，五千京营只剩下四千不到，十五门弗朗机炮也丢弃大半。</p>

他望着晋州城紧闭的城门，长叹一口气：“唉，我等如此狼狈，实在愧对圣上，愧对百姓啊！”</p>

他为襄城伯，世代受皇恩，京营糜烂已久，这五千人马乃是他自讨腰包，苦心经营起来的，也称得上是精锐。此次出征他还想抗击清军，建功立业，不曾想刘宇亮竟如此不堪。</p>

见城墙上无兵卒值守，祖宽令一家丁持刘宇亮旗号前去叫门，那家丁纵马来到城前，大声喊道：“刘阁部大军在此，速速开门！”</p>

然而，城内依旧毫无动静。家丁又喊了几遍，声音都已变得沙哑，却仍是无人应答。</p>

祖宽见状，怒不可遏：“这陈弘绪，当真如此大胆！”</p>

刘宇亮脸色阴沉，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焦虑与愤怒。</p>

就在众人焦躁不安之时，那家丁忽然听到城内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一个声音从城墙上响起：“城外之军，临阵脱逃，有何颜面进城！”</p>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城墙之上亮起一片火把，刚才说话之人正是知州陈弘绪，他身材清瘦却挺拔如松，面庞刚毅，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屈的正气。</p>

祖宽气急败坏地回道：““大胆！竟敢违抗刘阁老之令！”</p>

陈弘绪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阁老若真有担当，就该北上抗敌，而非在此处逃避！”</p>

刘宇亮恼羞成怒，挥舞着崇祯赐予他的金牌令牌，厉声喝道：“亟纳师，否则军法从事！我乃督师，圣上亲赐金牌令箭在此，你竟敢抗命！”</p>

陈弘绪毫不畏惧，大声回应：“大人，您身为督师，应当抵御外敌，而非逃避至此。某晋州城小粮少，实难容纳大军。”</p>

这倒不是陈弘绪挟私报复，他素来有“爱民如子”的美名。祖宽所部军纪败坏已是出了名，若真放他们入城岂不是引狼入室。</p>

见身后数股烟尘越来越近，刘宇亮心急如焚，又喊道：“只要能让我军进城，所需粮草物资，我自会想办法筹措。”</p>

陈弘绪冷笑一声：“大人此时说这话，谁能相信？若开城，只怕百姓遭殃。”</p>

祖宽听罢，咬牙切齿道：“阁老，何必与他多费口舌，不如强行攻城。”</p>

“放炮，攻城！”刘宇亮犹豫再三，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做出决定。</p>

祖宽所领关宁军都是骑兵，并无火炮。</p>

他本就骄横跋扈，如今又得了刘宇亮之令，直接肆无忌惮地带着家丁来到京营炮手面前喝道：“他娃儿的，快架炮！不然老子砍了你们几个的脑袋！”</p>

见这些炮手不从，祖宽一声喝令，身边几十家丁纷纷拔出腰刀，架在这些炮手的脖子上。</p>

京营炮手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其中一名年长炮手唤作刘老二的，是这伙炮手的头儿。面对近在咫尺的刀锋，他丝毫不惧，大声喝道：</p>

“俺等是大明官军，也有良心，怎能做这等不义之事，攻打自家城池！”</p>

祖宽却不为所动，恶狠狠地说道：“少废话，再不从命，立刻让你们身首异处！”</p>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京营提督李国桢匆匆赶来。他怒发冲冠，大声呵斥道：“祖宽，你休得放肆！我京营将士，岂容你这般威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