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她只是没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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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湛的房间在顶层最角落的位置，同样的套间，外面是小书房，书房中除了一个复古书架，就是一张长桌。</p>

桌上的小架子上是用透明瓶装着的各色天然颜料，有些还是矿石原本的模样。</p>

姜栩栩对颜料不怎么了解，一眼扫过去也只认得朱砂和珊瑚，青金石这几种常见的。</p>

窗外阳光明媚，阳光正好洒了一半的屋子。</p>

之所以是一半，是因为他的窗帘半遮着。</p>

他就站在光影分明的分界线上作画。</p>

画在光明处，而他在阴影中。</p>

姜栩栩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p>

许是白术缓解了他身体的病痛让他起了兴致，这会儿眸色沉沉盯着画布，手上动作却有些随意，几笔间就勾勒出几尾小鱼。</p>

姜栩栩站着一旁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慢悠悠地画了小鱼，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便直截了当地出声问他，</p>

“你的替身童子是谁帮你做的？”</p>

姜湛画鱼的笔尖只顿了顿，又自顾自换笔给他的小鱼添上色彩，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听见。</p>

姜栩栩便接着道，</p>

“我知道你刚刚没有说实话，你不愿意在家里人面前说起这个事，所以我才单独来问你。”</p>

主要也是因为二叔实在太烦人。</p>

要是刚刚当着家里人的面问，只怕她还没问仔细，那人又要突然插嘴教育儿子，一点用处也没有，还耽误事。</p>

姜栩栩以为自己单独问，他总该可以透露一点。</p>

但姜湛只侧眸看她一眼，终于放下他的小鱼，却是走到旁边，开始捣弄他的颜料。</p>

这种时候，身为一个哑巴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p>

当他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说话。</p>

姜栩栩不明所以，但她看得出对方看她的眼神没有恶意，更没有像姜瀚和姜澄最初的那种针对和不耐烦。</p>

想了想，姜栩栩干脆拿话戳他，</p>

“不管是谁帮你做的替身童子，对方放任你用替身童子来挡煞，显然是不负责任的，你以后要是和对方接触，最好多留个心眼。”</p>

果然，姜栩栩这话一出，姜湛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全部动作，扭身，神色略显了阴郁，手上动作极快地朝她比画了一下。</p>

姜栩栩理直气壮看他，“我看不懂手语，你打字说吧。”</p>

姜湛瞥她一眼，但还是拿起了手机，咔咔一通敲，然后紧紧盯着姜栩栩。</p>

【她没有不负责任。】</p>

你不能这样说她。</p>

“她？是谁？”</p>

姜栩栩成功让他开了口，自然不会放弃追问。</p>

姜湛却看着她，打字。</p>

【你很想知道？】</p>

姜栩栩刚要张口，就见他下一句话已经打了出来。</p>

【我不告诉你。】</p>

姜栩栩：……</p>

这个堂哥，是在跟她调皮吗？</p>

可是看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实在不像。</p>

姜栩栩还要追问，他却又放下手机，不说了。</p>

说不告诉，就不告诉。</p>

姜栩栩一时也拿他没办法。</p>

这要是换做姜瀚他们，她还能用些“手段”。</p>

但对姜湛，她觉得不至于。</p>

不说就不说吧。</p>

姜栩栩转身就要走，然而走到门口，却忽然又听到身后传来机械的电子音。</p>

【你知道我父母为什么离婚吗？】</p>

姜栩栩以为他是单纯好奇想要知道原因，原因她倒是知道，但她不确定要不要告诉他。</p>

毕竟内情挺让人膈应的</p>

姜栩栩这边还没犹豫出结果，就听姜湛那边再次发出声音。</p>

【我知道为什么。】</p>

姜栩栩一怔，对上姜湛那略带阴沉的眸子，只一眼，她就知道他是真的知道了内情。</p>

可是，是谁告诉他的？</p>

她觉得不可能是家里人。</p>

这件事除了几个当事人，也只有姜老爷子知晓内情，这事连姜老太太都没告诉，姜瀚他们更不知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