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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颔首，给王捕头盖了章，大家一起往案发的地点去。</p>
这次的案子还在城南，和法华寺一个方向。</p>
马车停在一个小树林里，车头朝东，马被拴在树上，正悠闲地吃着地上的青草。</p>
马车的门上挂着厚布帘子，此刻早来的两个捕头，打起了帘子。</p>
相同的画面，立刻展示在众人面前。</p>
一个年轻的妇人，跪在马车里，脖子被悬吊着，一身的红衣，瞪着眼睛，但眼底没有惊恐，反而很平和。</p>
妇人已出现尸僵，胡长法验尸后，和宁宴道：“估计死了有一个半到两个时辰左右。”</p>
和宁宴判断的差不多。</p>
“将人弄下来。”宁宴抽出那根白绫，和第一起案件的白绫一样，长条形，剪裁很完整。</p>
她觉得奇怪，难道凶手是买了一块完整的白布，然后一条一条剪下来，揣在身上专门杀人用？</p>
这也太讲究了。</p>
“这块布有问题吗？”余道林接着布上下打量，“普通的布啊。”</p>
宁宴摇了摇头，“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p>
“啊，我知道了。”余道林一说他知道，语气就低沉了一些，“这是孝布。老人死后，后辈捆扎在腰上的。”</p>
宁宴如醍醐灌顶。</p>
“如果是孝布就能理解了。”</p>
布是凶手家里现成的，杀人的时候他随手揣在怀里。这种布应该能查问到，“王捕头，回头你让你的人京城查一查这块布，顺道回衙门查一查，近半年来，京城内，因死亡户口被销的人有多少，男女老幼分开记录。”</p>
王捕头完全没有想到布上，表情自弃地点了点头。</p>
“好，好的。”</p>
宁宴和胡长法开始验尸，裴延的指尖碰了碰死者的手指尖，他眼前晕了晕，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p>
“去边上坐会儿。”宁宴扶着他，裴延摆了摆手，低声道，“死前是一双女人的是手，还有前胸的位置。”</p>
宁宴很惊讶，“是女人？”</p>
“是女人。”裴延形容衣服，“右衽云纹，布料是去年出的料子，去内务府可以查到，浅浅的芙蓉色。”</p>
“女人的手指纤长细白，没有染着丹寇。”</p>
他顿了顿，指了指虎口的位置，“这里，有个很小的旧疤，像是被剪刀之类的东西扎破过的。”</p>
再多的，裴延就看不到，但对于宁宴来说，已经足够震惊了。</p>
她直觉这个案子像是男人的手笔。</p>
年轻漂亮的妇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坐在马车里，像是洞房里一样。</p>
“我去看看尸体。”宁宴和裴延道，“你歇会儿。”</p>
裴延颔首。</p>
胡长法在翻看尸体，尸体下肢出现了浅淡的尸斑，但别处没有，而且，通过脖子上勒痕看，应该是一次性形成的。</p>
也就是说，狭小的车厢内，是第一案发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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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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