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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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左手紧握刀柄，指骨都开始泛白的江落，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望去，一眼便瞧见了往他身边赶来的高大身影。</p>

精致的小脸上森冷的杀气在这一瞬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再次恢复原本的纯粹澄澈，眸子里的灰紫色暗芒也悄然隐匿，脸上挂起不谙世事的纯真笑容。</p>

快步朝着那道高大身影奔去。</p>

“佛爷......佛爷......您那边是弄完了吗？”江落本想扑到佛爷怀里的，但是他知道现在在外面，所以在关键时刻停住了脚步，乖乖地站在佛爷面前，仰着头睁着盈盈晃动的乌润眼眸，乖巧又期盼地问道。</p>

张启山垂目瞧着少年琉璃一样剔透的眼眸，沉重无比的思绪暂且被抛之脑后，摘下黑色皮革手套，抬手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软肉，触感柔软细腻，他嘴角露出笑意，语气温和宠溺：“乖，还要等一会儿，这辆列车有些怪异，你八哥还没过来呢，需要他来看上一看。”</p>

江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身体却忍不住朝着佛爷更加贴近。</p>

站台周遭的空气好似都被污染了般，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只有佛爷身旁是好闻的。</p>

那是令他痴迷的，只有他能够闻到的像是霜雪掺杂着檀木的冷香。</p>

张启山垂目看着像只猫崽子一样贴在他身侧的少年，主动牵住了少年微凉的手掌，沉声问道：“乖孩子，刚才你是怎么了？我瞧你一个人站在那，脸色有些难看。”</p>

江落闻言，原本因为能被佛爷宽大温热的手掌握着而感到高兴的神情微微一僵，佛爷看到了......</p>

他不想让佛爷担心，于是悄咪咪地抬眼想看一眼佛爷脸上的神情，却被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眸逮了个正着儿。</p>

张启山用指腹揉了揉少年的手腕，没有催促，仿佛是想让他放松。</p>

江落看了看四周，瞧着亲兵们都在各忙各的，没人往他们这边看，就忍不住贴的更近了，用脸蛋蹭了下佛爷有力的臂膀，低声说道：“佛爷，我就是看这辆列车很不舒服，它身上的味道也好难闻，惹得我有些心烦......甚至感觉愤怒......”</p>

张启山眉宇微皱，但在少年看过来时，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抬手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乌润的眼眸说道：“好孩子，这里还要等上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城主府......”</p>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落急急地打断：“佛爷，我想跟在您身旁，您放心我没有事的，不会耽搁了这里的事情......”</p>

张启山闻言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无奈笑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出来，懂了吗？”</p>

江落重重地点了下头，怕佛爷不放心般，还补充道：“佛爷，您放心，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刚才那一会儿，我一看到您的身影那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p>

张启山垂头吻了吻他的额角，用掌心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有再说话。</p>

江落知道，佛爷是默认了让他留下来。</p>

在佛爷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江落又朝着那辆列车看了眼，眼底掠过一丝森寒的冷意。</p>

张启山刚才在听到少年说出“愤怒”一词时，心中就已经开始警戒起来，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多年前湘山城猎杀山神的画面，在那座诡异的洞穴中，铺天盖地的血色荆棘，悬浮其中的异瞳少年......</p>

“佛爷，列车上的焊接的铁皮已经切割完毕。”这时一名亲兵小步跑了过来，立正站稳后，挺直腰板禀报道。</p>

张启山闻言看了眼亲兵，点头道：“好，备好防毒面罩，我马上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