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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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魂不守舍的？”三月问道。</p>

侍画眼中忽闪，昨夜风雨电闪中的那一幕，太过惊世骇俗，她躲在暗处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这件事会烂在她肚子里，因为，一旦让人知道……她不敢再想……</p>

一场雨降下连日来的高温，雨后的空气中带着点点湿意。</p>

“主子，今儿天气凉爽不燥热，咱们出去逛逛吧，听说街上好多花贩呢！咱们买些花草回来吧。”</p>

曲源县这个时节，会有商贩们倒腾各种各样的花拿到街上叫卖，整个街面乍一眼看去，像是被花簇拥的城。</p>

禾草把手中的刺绣放下：“你们俩替我拿点水来，我重新匀个妆。”</p>

主仆三人出了门，街上果然人稠如粥，一派欢闹气象，五颜六色的鲜活气，花贩们不像菜贩子，喜欢嚷叫，急着把菜脱手，生怕留到明天卖不出好价。所以即使花市人多热闹，也不显嘈杂。</p>

花贩们不用叫喊就有足够多的人在花摊前驻足。</p>

禾草一路逛下来，觉得眼睛已经不够看了，她虽出生乡间，却有很多花，她见都没见过，叫不上名字，只觉得美。</p>

出花市前，她挑了一盆小木槿，简丽可爱。</p>

正值中午，各大酒楼都满了，三人找了个街边小食摊，要了三碗阳春面，并几个煎饼，吃饱了肚子，歇了会儿脚。</p>

“你们再去逛逛，我到落月湖的风亭坐坐，你们一会儿来。”禾草见两个丫头正在兴头上。</p>

侍画和三月对望一眼，显得有些犹豫。</p>

“不用顾忌，这个时候人多，落月湖风景不错，我去那边歇歇脚，你们玩你们的。”</p>

两人没有不应的，都是年轻小娘子，巴不得一声儿。</p>

落月湖是曲源县内最大的活湖泊，上承洛阳下接同安城，湖面广阔，青波微荡，湖上还有许多游湖的船只，清风拂过，绮带飘飐，船行处波纹层层棱棱。</p>

游船上笙歌悠扬，优伶伴唱，船中人华服锦衣，皆是富家子弟。</p>

只见一艘双层豪船尤为打眼，此船朱漆兰棹，一层的船身，摆放许多桌椅，每桌都坐了客人，桌上摆着各色细果香食，船小二穿梭客桌间斟酒倒茶，前面又立一说书先生，声色并茂地说着故事，两边各站一小童打趣逗唱。</p>

二楼与一楼不同，俱用彩屏围张数个雅间，隐约可见窗栏处妓女半抱的琵琶。</p>

然而在最下层的船肚中，四五个粗衣蒙面人正低声商量着什么。</p>

“那人就在上面，把人杀了后，咱们各自散走，老地方汇合。”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说道。</p>

“老大，那可是县令家的公子，你真想好了？”右边的小个子说道。</p>

“这次雇主给的酬劳够咱们挥霍一辈子的，把这票干了，咱们就隐姓埋名，躲一段时日，等风头过了，兄弟们再不用刀口上舔血，小三，你要是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p>

小个子眼底一个忽闪，现在退出？只怕晚了，只要他敢说退出，连这个船舱都出不了，胡大一定会杀他灭口。</p>

“小弟怎会想退出，老大说怎么干，小弟们就怎么干。”周三说道。</p>

胡大点了点头，几人围在一处商议起来，谁能想到，碧青的湖水即将染成血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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