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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还待要说，喉咙又开始痒，忍不住伸出手，还没碰到那里，禾草一把拍下他的手，另一只手刮了刮他的喉颈，低下头觑眼看去。</p>
“别紧挠，你看，这里都红了，再挠就破皮了。”</p>
魏泽也不动，就那样让她碰。</p>
“怎么舍得出屋子，脚不疼了？”</p>
“我儿病了，我不心疼谁心疼。”禾草打趣道。</p>
她发现魏泽病了，身上反而少了往日迫人的气势，眼神绵和，连头发丝都服帖，乖顺了不少，像一只无精打采的吊睛大猫。</p>
不移时，大夫来了，先给魏泽把了脉，又观其口舌。</p>
“这位娘子，你家夫君这是染了寒症，我开一剂方子，你照我的吩咐按时按量煎给他吃，我瞧他身子健朗，不出五日，就能痊愈。”</p>
大夫说完这话发现屋中无一人应答，全都面色古怪看着他，心想，这是说错话了？这男子看着品貌不凡，女人也是年轻俏丽，难道不是夫妻，是兄妹？</p>
来旺忙打着哈哈上前：“老先生，您赶紧把方子开了，我带您下去喝茶。”</p>
“好说，好说。”大夫捻髯笑道。</p>
大夫开好药方，又交代日常起居饮食，随着来旺下去喝茶领钱。</p>
禾草将药方递到侍画手中：“照着方子去抓药。”</p>
侍画拿着药方去了。</p>
“老浑虫，混唚的什么话儿。”禾草嘟嘟喃喃。</p>
魏泽见她面上飞红，调侃道：“吃亏的是我，莫名做了人家的夫君，怎么姨娘还生气了。”</p>
禾草低下头，不再言语，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开口问：“怎么生病了不吃药？从来都不吃么？硬抗？”</p>
魏泽咳了两声，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起身走到几案边，起炉烧茶，直到盄子里的水开始咕噜翻滚，升腾起青烟。</p>
“我怕人在药里下毒。”</p>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他的侧脸隐在光影中，微敛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霾，她正经了面色。</p>
侍画拣了药来，正巧碰上来旺，来旺拦住她：“做什么去？”</p>
“才从铺子里来，去厨房给大爷煎药。”侍画把药包往身上担了担。</p>
“你去煎药，一会儿又挨他一顿骂，听我的，把药拿过去，看那位怎么说。”</p>
来旺是大爷身边人，对大爷的脾性比她了解，她依言拿着药包到房内，果然，主子爷只让禾草去煎药。</p>
来旺知道了，心叹，以前大爷生病不吃药，连老夫人都劝不动，如今倒让一个禾姨娘给治住了，真真是一物降一物。</p>
禾草以前做惯活计，煎药自然也没问题，刚才大夫交代时，她就认真在听。</p>
见魏泽把药一滴不剩地喝了，犹豫着要怎样开口。</p>
“哥儿，你什么时候回京都？”</p>
“怎么？”魏泽拿起茶水漱口，舌尖都是苦的。</p>
禾草绞着帕子，抬起眼，笑了笑：“京都一定很大吧！是不是街上随便一个砖砸下来，都是个大官儿？”</p>
“姨娘想说什么？”</p>
魏泽慢慢撩起眼皮，像一头匍匐待发的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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